【联合时报11月4日】习近平总书记创造性地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在这一重大理念提出之前，理论界在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路径及策略上存在认识分歧，比较大的争议主要有三个，即是坚持协商民主优先发展还是坚持选举民主优先发展、是坚持基层民主优先发展还是坚持国家民主优先发展、是坚持自下而上还是坚持自上而下推进民主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的提出有助于消弭上述认识分歧，对于凝聚社会主义民主发展共识、增强社会主义民主建设认同具有重要贡献。
有助于消弭坚持协商民主抑或选举民主优先发展的分歧
21世纪以来，在未来中国民主发展路径和程序选择上，国内理论界曾出现“选举民主优先发展论”和“协商民主优先发展论”两种比较对立的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选举民主具有优先发展的地位”（马奔、彭宗超：《协商民主与票决民主的整合：中国民主政治发展模式的探讨》，《中国政协理论研究》2009年第4期），其理由是，选举民主是协商民主的基础，其价值有赖于选举民主。第二种观点则认为，“未来一段时期，中国仍应选择以协商民主为推进民主政治建设的重点”（房宁：《发展协商民主是中国民主建设的重点》，《中国政协理论研究》2014年第1期），其重要理由是，协商民主是民主政治发展的高级阶段，中国政治的基本理念、依存的历史文化和现实条件都决定中国民主发展的程序选择应突出协商的价值偏好。
全过程人民民主理念对民主“全链条”实践的重视和强调，有助于消弭协商民主或选举民主优先发展之争。“全链条”民主实践要求民主运行的完整程序和有效贯通。在全过程人民民主理念指导下，社会主义民主的“全链条”实践不仅做到了选举民主与协商民主互联互融，也做到了民主“五大环节”的有效贯通；“全链条”民主实践不仅强调各民主形式和环节的不可或缺，也强调各民主形式和环节的有机衔接，其本身着眼于民主的整体运行和各环节综合作用的发挥。在全过程人民民主中，协商民主与选举民主都是“全链条”民主实践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链条”，因此就无所谓选举民主或协商民主孰先孰后发展的问题。
有助于消弭坚持基层民主抑或国家民主优先发展的分歧
理论界在坚持基层民主还是国家民主优先发展问题上也曾出现认识分歧。所谓基层民主主要是指基层群众直接行使权力、参与基层公共事务管理的民主形式，又称社会民主；所谓国家民主是指国家政治形态的民主，体现为人民通过代表间接行使和管理国家政治生活的权力。一种观点认为，未来中国民主政治建设应“把发展国家民主放在优先考虑、首要考虑的位置”（刘松山：《民主为什么不能只从基层开始》，《法学》2007年第3期），因为国家政治民主的发展是基层民主深入发展的保障和关键。另一种观点则主张发展基层民主“是推进中国民主政治建设的现实道路和最佳路径选择”（陈坚：《逐步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中共党史研究》2012年第8期）。因为这是基于中国现实的明智政治选择，基层是人民群众有序政治参与的重点，这是国家民主政治发展的根基。
全过程人民民主理念对民主“全覆盖”实践的重视和强调，有助于消弭民主发展的基层民主或国家民主优先之争。全过程人民民主理念强调参与内容的全覆盖，要求“把人民当家作主具体、现实体现到国家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各方面”。“全覆盖”民主实践涉及国家和社会领域，两领域民主实践相互联系、相互影响、密不可分。因此，基于这一理念指导下的民主实践自然无基层民主抑或是国家民主孰先孰后发展的问题。
有助于消弭坚持自下而上抑或自上而下民主发展策略的分歧
在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上，是坚持自上而下、以上带下还是坚持自下而上、以下带上的发展策略，理论界也曾产生争议。一种观点认为应该坚持自上而下，因为“我国民主政治建设的基本方式是自上而下的”（潘峰：《关于深化民主政治建设的思路》，《国家行政学院学报》2007年第4期），这也是中国民主政治的一大特点和优势。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应该坚持自下而上，因为“真正的民主从来都是自下而上的”（薛泉：《“自上而下”社会治理模式的生成机理及其运行逻辑：一种历史维度的考察》，《广东社会科学》2015年第4期），而且“实行‘自上而下’的改革不仅很难有实质性的突破，而且恐怕会造成政治冲突”（张熙：《草根民主是政治改革之基》，《中国改革》2003年第7期）。
全过程人民民主理念对民主“全方位”实践的重视和强调，有助于消弭民主发展自下而上、以下带上或自上而下、以上带下之争。全过程人民民主理念主张民主的全方位实践，全方位实践意味着纵向到底、向上到顶，涵盖从上到下各层级的民主实践，而且贯通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的双向互动。在全过程人民民主理念指导下，我国民主政治发展上下互动、双向贯通的现实和优势表明其无需在自上而下或自下而上间作出单项选择。
（作者系江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副院长）
本文来源：联合时报https://www.xepaper.com/lhsb/html/2025-11/04/node_89328.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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