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桐乡坐上去乌镇的公交车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此时,窗外的天空仿佛离我们很近,天边像是被泼了墨的宣纸,眼看着它一点点散开,有深有浅。车转了个弯,一路向西,快西落的太阳光透过车窗玻璃却一样灼眼,车内的我只得压低帽沿,任异乡的一路风景在低于我帽沿的视线中匆匆而过。
我们在乌镇住宿的地方是一家私人旅店,旅店的位置在乌镇的镇中心,出行比较方便。旅店是一栋四层楼房,一共有十几间客房,客房很整洁,店老板很热情。他说,每年的四月至十月是旺季,旅店都是客满,如果不是提前预订,临时来是住不上的。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乌镇给勤劳的水乡人带来了致富的机遇。
华灯初上时分,乌镇的街道变得安静起来。路灯下我们的身影拉得好长,在整个宽阔的街道上显得孤单起来。西栅夜景让我们慕名而来,从旅店到西栅不远,店老板说就五分钟路程,于是我们欣然前往。
西栅景区内静悄悄,四周的路灯足以照亮脚底的路,许多灯影连起沿着河延伸。许多店铺已经打烊,徜徉在这宁静中倒也别有番情致,我们决定沿着灯光而行。
似无尽头的蜿蜒小巷,幽幽长廊那紧挨着的雕花窗子,乌黑的屋檐,老式门,还有门上的一束发出微弱的灯光,就这样像一幅浓彩油画铺展在眼前。让人突然萌生出上前敲门喊一声“开门啊,我回来了”或者“开门,有人在家吗”。
风一阵阵穿堂而过,像是岁月的回音,那墙上的斑驳好像就是时间留下的背影。我想,这弄堂也在等待蹒跚的脚步。一个远离现代的怀旧而苍老的故事在这被褪了色。各人所取不尽相同。你看,墙边长出的杂草在这七月的烟尘中流转着。
走走停停,有很多小桥,桥下水波轻柔,几叶小船在缓缓而行,摇撸声飘然而过。小船上游人说话声音轻轻的,是怕打扰了这水中的宁静吧。桥总给人无限遐想,我知道,西栅在我来之前喧嚣着,在我离开之后会更加安静,那喧嚣和安静之间,这夜是不是就是连着它们的桥呢?
“乌镇 来过,便不曾离开”。这是我在西栅景区看到最多的一句话。细细想来,年华似水一直在我们生命里流淌而过,这与来不来乌镇没有关系,想来乌镇,只是因为想在曾经向往的地方留下身影,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