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纬31.5度的无锡,跨越到南纬37.5度的墨尔本,空中飞行只需要十个小时。因为学校与地处墨尔本地区的莫纳什大学之间有着多年的友好合作,使我有了机会访问这所世界著名的大学,走进澳大利亚最大的两座城市,近距离地观赏南半球独特的生命物种。虽然在那里逗留的时间短至仅仅五天,我还是尽力用相机和文字记录下我对澳大利亚的印象,并与读者分享之。
说起来真是巧合,莫纳什大学也是于1958年独立建校的,而且现在也是澳大利亚诸多大学中发展最快的大学之一。一谈起这些不谋而合的共同特点,双方就拉近了距离。记得早在2004年,任教于莫纳什大学的朱玖华教授回国探亲时,向江南大学介绍了她所供职的这所澳大利亚一流的大学。朱教授是我校发酵学科泰斗朱宝镛先生的女儿,对父亲曾经工作过几十年的学校有着深厚的感情,她的专业也属于Business & Commerce范畴,与我校商学院的学科同类。从此就开始了双方校院负责人的互访、磋商与合作。不仅是通过联合培养本科人才,我们的教师也获得通畅的海外进修访问的渠道。莫纳什大学商科、管理类的教学计划和教学模式对商学院而言,是不可多得的样板。对方大学对扩招海外生源很感兴趣,他们早已了解到多数中国学生安分守己、勤奋刻苦,能够较好地完成学业。当然他们对江南大学不遗余力建成美丽的新校园,全力以赴争先进位提高综合实力,不断提升在海内外的影响力等方面,也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毕业典礼
澳方发给我们的邀请信涉及邀请我们参加毕业典礼和商谈合作事宜。几年来,两百余名江南大学的本科生到莫纳什大学修学后续的课程,有的继续攻读硕士、博士。我校不仅派出辅导员参与留学莫纳什的学生管理,还派员参加学生的毕业典礼,后来逐渐成为一种惯例。今年七月底,又一批学生毕业了,莫纳什大学邀请我和朱院长、杨老师前去参加毕业典礼,当然我们还有更重要的议题需要当面磋商。
没想到每年莫纳什大学都要举办多场毕业典礼,年初伊始校方就列出一份毕业典礼计划单,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其中的某一次典礼。如此不厌其烦,却又“以人为本”的安排,让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2012年的典礼计划单中竟然列出了二十余次具体的时间安排,难道学监(Chancellor)和校长们要参加二十多遍形式雷同的典礼吗?据说毕业生填报了他们的选择后,人数太少的那批则与相近日期的另一批相合并。我所参加的这次典礼,据说报名的毕业生有一百多名,但真正来到现场的只有六七十名。其中有博士、硕士和学士。原来参加毕业典礼还需要交付一定的费用,其中包括证书、礼服、便餐茶水的成本。学生的导师也得缴费领取导师服,反正导师可持续使用多年,但不作硬性规定,有的导师就不愿意这么做。听说不少学生碍于就业初期的压力,或因路途遥远,而放弃了穿着学位服,直接从学监、校长手中领取证书的机会。
也许因为参加的人数不多,毕业典礼并未安排在拥有二三百人座位的正厅中举行,而是在礼堂的侧厅临时加座布置而成。好在这里本来就有个小平台,墙上高高挂着历届学监和校长们的油画肖像,那些身着红袍嵌有金色饰带就是学监,身着蓝袍加黄带的则是校长们,博士生导师身着黑袍,缀以红色饰带。毕业典礼开始时,由校长主持典礼,接着学监宣布典礼开始,并授权校长宣布本次学位授予的毕业生名单。分门别类宣读名单后,都要加上一句“特此向您报告”之类的客套话。典礼的各个环节都很细致,校长面授证书时,还对毕业生说上一两句亲切的祝福语。我还注意到毕业生的学位服也很考究,虽说主体部分都是黑色的,可不同等级的学位服饰带样式略微不同,而且不同的学科各有自己的特征颜色,这些饰带搭在学位服上,不仅显得庄重,毕业生的专业背景亦一目了然。
这一批共有六个来自江南大学的学生参加了毕业典礼,他们一脸的兴奋和幸福深深地感染了我们,他们说从心底里感谢江南大学为他们创造了海外就读优质大学的机会。我们了解到新近毕业的7位学生中,4 位分别在墨尔本大学、悉尼大学、莫纳什大学攻读研究生,三位开始就业,其中的刘同学就留在本校区,被招聘为学生宿舍区的管理员,他的任务主要是建立学生联络系统,组织、培训学生开展生活自理和相关活动,他说,这份工作是过渡性,同时我准备攻读硕士。我们将面向学生的调研问卷表交给了刘同学,请他组织学生填写,以促进中外合作培养水平的提高。
“3+1项目”
更重要的任务是,与莫纳什大学的有关方面商谈下一步的“3+1”项目的合作。教育部刚刚批准了江南大学与莫纳什大学“3+1”模式的中外合作办学项目,新的联合培养模式需要重新界定,新的教学计划需要重新研究。莫纳什大学的经济学、商务贸易、管理科学等学科在澳大利亚“八强”大学中名列前茅,承担了一系列关于澳大利亚经济发展和商务管理方面的重大课题。通过“3+1”项目的合作,不仅有助于提升我们的教育质量,还能借鉴或引入对方大学的优质资源,以提升我校经济、商务、管理类学科的整体水平。
我们与对方的校长助理、商学院新任院长、副院长、国际合作负责人等充分交换了意见。双方明确了江南大学与莫纳什大学“3+1项目”合作的动因。认为:新的“3+1”项目已得到中国教育部批准,最大规模每年120人,招生纳入全国性计划,有利于获得稳定的生源。加上招生对象为计划内学生,生源质量有所保证。绝大多数学生有意向攻读硕士,估计其中很大一部分会留在蒙纳什大学深造。双方花了较多的时间讨论,关于如何按照中国教育部的要求和莫纳什大学的教学管理的规定,重新制定新的教学计划。前三年的教学计划由江南大学制定安排,第三学年的部分课程有外籍教师任课,并符合莫纳什大学的教学管理要求。这些外籍教师即可由莫纳什大学指派,也可在全球范围内聘请有资质的专业教师任教。经过审核,江南大学可承认学生在对方大学修得的学分,而莫纳什大学也按照规定授予合格学生学士学位等具体议题。后续的工作还包括双方对新的教学计划的审批,对新的教学模式的认定,对合作项目管理委员会的组建等。
江南大学提出希望在科研方面双方加强合作。商学院曾与加拿大合作研究“中加中小企业发展”等方面的课题,并得到加拿大政府CIDA项目经费支持,有着开展国际合作研究的良好基础。双方认为,在中澳贸易合作、合资企业管理、可持续经济发展等方面的合作研究具有共同的兴趣,可共同申请课题、开展紧密型联合科研、撰写高水平学术论文。鉴于莫纳什大学将派Gippsland校区商学院院长和有关教授前来参加十一月份由商学院主办的国际会议,届时可进一步商谈并明确上述的有关具体议题。
Gippsland校园
会谈后只有两个小时的考察时间,校区后勤负责人Alan带我们参观了Gippsland校园。在中国,我们对一片片完整的校区司空见惯,大学校园的界内与界外分割得非常清楚,一目了然。可在西方,或是澳大利亚,很多大学的楼盘与城市的街区相互穿插,街道上的某栋建筑也许就是大学的某个学院或管理部门。教室也分散在各处,Alan说,新学年开学时,相当一部分学生因走错教室而迟到,这是可以原谅的。Gippsland校区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分散,她毕竟拥有小镇边上很开阔的一片土地。站在大学行政楼的九楼之上,可以俯瞰小镇的全景。转过几个弯,来到学科大楼,我们走马观花,看了化学试验室,学生正在动手进行酚酞滴定,一会儿集中到教师身边听他评述实验中的问题与不足;医学院的药学实验室要复杂得多,摆满了生化试剂,还有抽真空排气装置,就连垃圾袋也是放在实验桌旁悬挂的铁笼子里,我以为,这样可以避免学生踢到垃圾桶,造成化学试剂对人体的伤害;临产接生实验室和重症救护实验室里都放了各种设备和装置,每个模拟病床前都装有摄像头,据说学生实习的情况全程录像后,由教师根据实况做出客观的评价,这种装备值得我们新建医学院的临床实验室借鉴。艺术系的展室和走廊里摆放着学生的作品,说实在的,我不敢恭维,那纸板箱折成的立体构成显得死板粗糙,那些油画虽色彩斑斓,却有形而无神。不过当你注意到那些纸板艺术品是用废报纸粘贴而成的,有的彩画用的是传统的矿石粉作为本色涂料,你对师生们的环保意识的欣赏油然而生。楼外的大型版画却有些意思,上面画满了土著人的各种图腾形象,包括蛇、蜥蜴、袋鼠在内,还有澳洲独特的地貌形态等,真有点古朴神圣的味道。
学生活动中心的面积不小,各种设施齐全,色彩斑斓显得温馨。小圆桌方便学生之间的交谈互助,咨询室方便学生寻求学业乃至心理问题的解惑。墙上贴着些宣传板,对学生提出的要求中,有一单词特别醒目:“Wellbeing”。这个单词多解,对国家而言,可指兴盛发达,对人民而言,可指幸福安康。我问Alan:用在这里具体指什么?他说:反正是指行为端庄、品质优良、心理健康之类,总之强调的是向好性吧。我想:“Wellbeing”可能也是我们对学生素质要求的简约表达吧。学生生活区非常开阔,起伏不平的小丘陵上建有许多栋学生宿舍。我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每栋宿舍的床位如此之少,最不可思议的那栋,一共才6个床位,当然在这里基本上都是每人一间,还有公用的卫生间、洗澡间和厨房。最近莫纳什大学得到政府的专项经费,又新造了几栋学生宿舍,最大的规模也不过是27个床位,新宿舍公用厨房的配置非常现代化,这是我们的学生宿舍可望不可及的。幸亏大多数的澳籍学生不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否则一大片草地都用来建宿舍还不够呢。这里太偏僻,不方便城镇化生活,可中国学生大多住在这里,离开教室近,自己烹调也很方便,听说中国家长们更愿意让孩子住在校园里。
从宿舍区放眼远眺,背后那一大片起伏的丘陵原来都属于校区的领地,真是令人羡慕不已。这开阔的草坡林地上因为没有牛羊,显得原朴清净。麻麻点点移动着的小动物原来是澳洲喜鹊,它的体形较大,羽毛主体为黑色,肩腹部白色,这种小生灵大概喜欢吃草籽。也许这片大陆出现人类的时间太短了,喜鹊总把人类当作入侵者,听刘同学说,它们经常向漫步在校园里的学生发动攻击,而学生们则不能反击、伤害它,取而代之的就是抱头鼠串。以前曾有学生抓了只野鸭,作为野味烹调下肚,结果被告发,受到了严肃的处罚。这里的好些树木叫不上名字,多是土生土长的原生态物种,它们不规则的、三三两两地生长在草坡上,郁郁葱葱。桉树多已脱皮,而“白千层”爆开那一层又一层薄薄的纤维层,格外显眼。也许若干年后,这所校园的楼宇将逐渐淡出我的印象,可那片青翠欲滴的丘陵草坡则会深深地植入我的记忆细胞。(王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