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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观影话《推手》

发布日期:2012-03-13  来源:宣传部 陈祥菲  

《推手》乃李安导演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所制作的电影,曾获台湾金马奖。影片讲述了一个普通家庭发生的琐事。老人的儿子在美国成家立业,儿媳是不懂汉语的美国职业作家。孙子上小学,以中文为第二语言。老人家是太极拳教授,退休后,儿子将他接到美国共享天伦。初到纽约,老父亲十分不习惯:这里的用、吃都和国内大不相同,精神生活也比较匮乏,只能偶尔练拳、写字,与儿下棋。对美国儿媳来说就更不自在:她认为老人占据了她的工作空间,导致她灵感枯竭,事业受挫。于是家庭冲突渐渐多了起来,儿子夹在其中,左右为难。老父亲了解自己尴尬的处境,于是悄然离开,去餐馆打工,勉强度日。在饭店老板的驱赶和威吓下,他使出了推手绝技,也因此被警察发现。儿子痛哭流涕求父亲留下,而老人只愿在唐人街租下一幢公寓,以教授太极安度晚年。

此片透过一个家庭的琐事,反映了中西方的文化差异。导演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不是用说教的手法强迫观众接受,而是通过故事的推进,让人不知不觉体会到片中人的无奈、挣扎和痛苦。比如影片的一开头,画面中呈现老人练太极、写书法、穿唐服,颇有民族风味;可儿媳妇却坐在现代化的电脑前,绞尽脑汁地写小说。两人因语言不通,根本无法交流,这种极大的反差中透出种令人焦躁的静默,不动声色就渗入观者心中。

最明显的差异体现在饭桌上。影片善于从小处着手,中式菜肴和美国食品的冲撞也深深反映了两种文化的难以融合。而小孙子恰恰就是一个必须学会把二者融合的角色。他不吃中餐里的肉,但是要学说汉语、写汉字。每天要用两种语言交错着和家人沟通。在这里,孙子代表了这一代中美混合家庭的孩子。他们生活在物质文明丰富的美国,同时接受着中国文化的熏陶,成为一个新的独立的群体。他们需要不同于从前的教育方式和成长环境,而这些又要求我们进一步改善和完备。影片紧扣社会变迁,具有鲜明时代性,也更能引人深思。

在文化差异的背后,我感受到的更是一种深深的凄凉:难道如果家庭成员全部来自同一国家,这种结局就可以避免了吗?老人和儿媳代表的不仅是两种文化,更是两代人的差别。传统与现代,在一个小家庭里激烈地碰撞。两者的矛盾,其实更多是因为代沟问题。现实生活中,我们与父母经常会出现分歧,当我们觉得得他们不可理喻的同时,他们也会认为我们年轻不懂事。两代人可以和谐相处,但总会有一些观念是无法调和的。时代在进步,社会快速变化,新的思想与旧的传统势必会产生冲撞。例如影片中父亲和儿子,两代人的生活习惯和方式的不同,最后还是不得已的分居了。

《推手》确实是一部精品之作,它描绘了文化与时代的发展和变迁,充斥着亲情和爱的影子,有挣扎,有无奈。它引人深省,令人感叹。片中,母亲早逝,父亲一手把孩子拉扯大,所以儿子想让父亲安享晚年。在很多问题上出现分歧时,儿子都能尽量站在父亲的角度,为他说话,替他着想。同样,在父亲的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关心他的衣食住行,多细致也不过分。当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令孩子为难时,他主动选择了离开。他们都是为了爱,可是爱的很艰辛,很难过。这仿佛也是我们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父辈们老了,与儿女的快节奏生活渐渐变得格格不入。就像片中儿子想把父亲送入敬老院一样,现在也有儿女会这样想,但同时也觉得很对不住他们。老人家说:从前辛苦的时候我们一同走过,不管多么艰辛,我们都坚持了下来;好不容易熬到了好日子,却走不下去了。影片结束后,这种凄凉还是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我想这才是一部影片的价值——让人看后在思想上有所收获,而不仅仅是愉悦了视听感官。(陈祥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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