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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乡愁 两番韵致——余光中和董桥散文的比较

发布日期:2011-05-25  来源:宣传部 林丹凤  

余光中和董桥,一个祖籍福建永春,一个是福建晋江人;一个早年留学于美国,一个多年治学于英国伦敦大学。两人同根同源,又都有一段漂泊经历。余光中和董桥的散文都表现出文化乡愁,但二者志趣却不尽相同。

读余光中的散文,首先感受到的是一个游子发自灵魂深处的复杂而微妙的思想和情感。在《高速的联想》中,余光中带着读者驾车在新大陆、台湾、香港等地奔驰,在高速中体验着生命,但结尾却呼的一纵,“更大的愿望是在更古老更多回声的土地上驰骋,中国最浪漫的一条古驿道应该在西北……甘州曲,梁州词,阳关三叠的节拍里车向西北,琴音诗韵的河西孔道,右边是古长城的雉堞隐隐,左边是青海的雪峰簇簇,白耀天际,我以七十里高速驰入张骞的梦高适岑参的世界……”在《逍遥游》中,他写到,“当我怀乡,我怀的是大陆的母体,啊,诗经中的北国,楚辞中的南方!当我死时,愿江南的春泥覆盖在我的身上,当我死时。”充满了浓烈的民族感情和强烈的民族自尊意识。在《地图》一文中,作者游离在“旧大陆”、“台湾岛”及“新大陆”之间,感到心被撕裂的痛楚,他将自己无以排解的文化矛盾通过形象的比喻揭示出来,新大陆是情人,台湾岛是妻子,而旧大陆则是母亲!他的散文,似乎有一个规律,不管谈论的是什么话题,最终笔锋一转,总能回归到“中国”、“乡愁”这样的主题上。他的文化乡愁是无处不在的,他善于引用中国的经典名句,他乐于营造古典的中国风,充满了激情和浓烈的爱国怀乡的气质。

余氏散文有激情,而董桥掩饰了激情,把自己对文化的痴恋藏于文字背后。

  董桥的语言平实中带着难以捉摸的华丽,既是一种文化品格,更是一种人生境界。他的散文以静观的态度表现对人生的感悟,表达他的文化乡愁。

作为一个一直生活在海外的人,先是印尼,后是台湾,又去英国,再回香港,董桥也许对大陆没有太多真切的印象,但作为一个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熏陶的知识分子,他的心底蕴藏着深深的文化情结。他的文化乡愁藏在一本书中:“这既然是一本关于《红楼梦》的书,这既然是吴世昌的东西,这本书的扉页上既然有一帧王南石写的悼红轩小篆,我没有理由让它沦落在伦敦一家旧书店的书架上,我没有理由让伦敦的这个混蛋书商轻易拿‘悼红轩’开玩笑”(《觅书偶记》)。一本书寄寓一段文化感情。他的文化乡愁藏在《我们去吃猪脚面线去》,当年求学台南的董桥,深夜睡在木床上想家哭了,睡在上铺的同学悄悄说,“走!到圆环吃猪脚面线去。”吃猪脚是闽南风俗,四五十年代的香味,留香留味到现在。董桥的乡愁,并不一定让你愁断肠,并不一定让你觉得沉重,但平静的背后必然蕴含深意。董桥的散文大都篇幅比较短小,属于“短小精悍”一类,需要多读几遍,多多思考,方能会意。有趣的是,董桥在他的散文《中国现代文学大系》中说道,“《中国现代文学大系》的《总序》由余光中执笔,文字蛮顺,说理叙事也还清楚,一点没有他过去散文那种忸怩的‘骚’味。这是余光中的进步。”这篇在谈不放洋屁问题的散文,似乎从侧面印证了余光中散文唱高调的嫌疑。

同是去国怀乡,同是文化乡愁,为何二者的志趣如此不同。究其原因,我想有以下几点。首先,二者的生长环境和背景不同。余光中生于南京,自命江南人,经历抗战,流亡苏皖,辗转重庆,南下厦门,之后到台湾、到美国。早期的启蒙教育受的是传统的私塾教育,四书五经,儒墨道法。一开始,他的根就在中国,脉搏里流动的是中国的血液。哪怕日后怎样漂泊,心灵的最终归宿终究是东方,是大陆。董生在闽南,长在海外,本质上他是一个在海外长大的人。后来就读台湾成功大学,他世界观人生观的形成阶段在台湾,台湾大学给他的,是中国传统文化多于西方的东西。而对他启示最大的是在英国的那六七年,他买西方的旧书、读西方小说,他开始接受西学的熏陶,真真正正接受西方文化。他的观念深受西方的影响,他的散文创作自然就少了几分浓得化不开的稠密的深沉,多了西学中的哲思眼界和胸襟。其次,是二人的性格所致,虽都带有文化乡愁,却指向不同的方向。余光中的性格中有温婉多情的一面,也有刚健强悍的一面,前者出自江南的濡染,后者更多承传闽南的血统。董桥则清淡平和,温和安静,低调奢华,他有英国人那样的绅士风度和贵族气质,造就了他为人处世的品格和品位。性格导致创作时的着眼点不同,作品风格也不尽相同,理所当然,文化乡愁也韵味不同了。

一种乡愁,两番韵致。余光中和董桥有着太多的共同点,也有着明显的区别。但他们的作品于读者而言无疑是心灵上的一道饕餮盛宴。(林丹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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