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的暑假总是飞快的过去,还只是觉得假期才刚刚开始便又要准备返校了。收拾行李的时候在箱底发现一只精美的盒子,打开来看才回想起里面是我多年前收藏起来的信件。
看到信封上熟悉的落款,一个温柔的脸庞浮现在眼前。
来不及挪到舒适的书桌旁就席地而坐。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还是当年一样激动期待的心情,信纸的芳香扑鼻而来,那样熟悉,仿佛回到高中时代那等待来信的日子。
乘着一封封尘封已久的信件穿越时空的隧道,我回到了纯真又略带青涩的初中时代。边老师是我初中三年的语文老师,但她所教授与我们的绝不仅仅是语文。也许做她的学生是我初中三年里遇到的最幸运的一件事情吧,而能做她的课代表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她上课从来不会照本宣科,除了要我们课下预习复习基础知识,语文书几乎不会出现在课堂上。刚开始大家都不大认同这种教学方式,但每次考试排名我们班的成绩总是名列第一,同学们便也不再抱怨。
上课不用读课文,不用扒黑板默字,我们的语文课大都变成了师生讨论课。重要的是每一次边老师在“总结陈词”时的发言都会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她的思想超脱世俗,随着我阅历的增长,每每想起边老师的话语总有些林清玄散文的哲理感。没错的,边老师对我们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记得有一次课堂上我们讨论的主题是“我的理想”,同学们在讲台上的发言激情澎湃,有人说要当著名的科学家研制出能够便利于人们生活起居的产品;有人说要当大老板挣很多很多钱,然后捐给那些需要钱的山区人民……临近下课每位同学都等待老师对我们的赞许,可边老师的一席话成为了我一生的指引:“每个同学都有远大的理想,每个人都要保持一颗真诚善良的心,在这个基础上我真诚的希望你们每个人以后所选择的道路是自己发自内心喜欢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我牢记着她的话,拥有一颗真诚善良的心,沿着自己喜欢的方向,做喜欢的自己。
除了课上的讨论,课下边老师还会带着我们排一些小品相声,歌曲演唱之类的就我们自己编排,编排好了之后就在班级之间“巡回演出”。这样,我们班里的每位同学都各施所长,培养出自己真正能拿得出手的兴趣爱好。记得我的第一次“钢琴演奏会”就是在边老师的鼓励下开的。规模不大,就在我们学校的阶梯教室,听众是我们同一年级的同学。除了参加过几次大型比赛以外,那次真的是我长这么大之后唯一的一次“演奏会”了。边老师让我们的整个初中生活生机盎然。
和边老师的通信是从我刚上高一的时候开始的。刚进高中很不习惯全封闭式的管理,再加上学习的压力,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幸好是边老师的一封来信让我知道转变心态去迎接挑战的重要性,也让我知道还有好多人在关心着我。从此,信便成了我们交流的工具。其实边老师跟我妈一个年纪,但比起妈妈,边老师更像是个朋友。我会拿我的不开心让她帮我解决,也会告诉她我又有了个新的小秘密,她也会跟我写她家的小狗又生了几个小宝贝。有很多次,边老师告诉我她喜欢田园的感觉,简单的树,简单的小房子,偶尔心情累的时候她会带着她的全家回归田园,享受清风,拥抱阳光。那会是她最幸福的时刻,她还答应我休息的时候会带我一起去感受。
把最后一封信慢慢合上,小心地塞进信封,傻傻地坐在地上想着边老师温柔的微笑,不觉得自己也微笑起来。假期里和她擦肩而过,因为她走的匆忙没听见我叫她,只是看背影老师还是那么年轻,我想我的眼中的边老师永远都不会变老吧。临近九月,也便是快到了老师自己的节日。爱有很多种表达方式,在秋的季节里我用最真诚善良的心将我们的通信一封封收藏好,就算是另一种珍爱吧。
那晚,我又梦见了心中的田园,一座古朴的屋舍,围着一圈整齐的篱笆墙,院子里种上一畦蔬菜,养上几棵美人蕉或夹竹桃……(★杜文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