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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行迹

发布日期：2007-09-28  来源：宣传部 柳　夏  
刚出南宁机场的时候，兜头盖脸的是南方带有某种特殊难言气味的微醺空气。
　　大巴车走一条田间公路。满眼都是窗外高直桉树树干的白色残影。再往高处去，延伸到远方模糊的地平线，就是星夜。
　　很久不曾见的，清晰的星夜。多余的记忆残片被洗刷得干净。
　　几天后再会这个城市，傍晚去走了一趟当地有名的食街。
　　天色还极明亮的时候就鼎沸起来。常常有堆满食材的推车从身边过，海鱼，海蟹，用钎子穿了的肉，还有无数辨认不出的贝类。源源不断地在用烟火气填满这个城市不能餍足的需求。
　　有时候，心的索要的慰籍太多，要先让食物温暖胃。
　　也许注定不能在这个城市产生归属。在各色招牌的指引下，彻底迷失了口腹之欲。看着本地的年轻女子蹬着光鲜的高跟鞋在烧烤摊前挑挑拣拣，手中提着装盛食物的塑料袋，大大方方，毫不避讳。帅气的男孩子沿街慢慢走着，神色恍惚淡漠。一个削了干练短发的老妇人用手势抵触着相机镜头，那么熟练地把与生活无关的过客隔离。
　　极其开阔又纷乱的街口，安全岛上，一个来自家乡的男子出卖大把的栀子，用大号的塑料桶装着，白色，盛夏的花骨朵。
　　在旅店房间的晒台，用镜头捕捉到老楼房的屋顶花园和其中安然的老人。楼下有孩童嬉戏。
　　后来好几天没有见到城市。常常大巴车在山中一坐就是四、五个小时。
　　山，绵延不断的山。再后来，对山路的险峻和充盈视野的绿色都麻木。
　　在硕龙住一晚。简朴环保的小旅店。住一楼，晚上门缝里会有不知名的小虫爬进来。
　　早晨起来到山间拍晨景，一直有散不去的雾气，始终要濡湿镜头。于是收起相机，慢慢往回走。在路上得到一根短小的芭蕉，仔细放在包里。后来再拿出来品尝，居然极细腻而讨人欢喜。
　　山中不知岁月稠。
　　对德天瀑布没有特殊的印象。对传说中的中越跨界也没有概念，直到在路边摊贩的货品中看到越南的纸钞和香烟。
　　买了两包清淡的薄荷烟。只是单纯放在随身包里。打算回去后安置在常用的杂物抽屉。
　　不会抽烟，也未曾打算要去抽烟。烟于我，就是可以包容但不会触碰的存在。
　　回来之后，常常惦记的倒是广西的芒果。车开到路边停下来，旁边就是摆满芒果的小摊，接连着好长的一串。我们便陆续的下车去看。有喜爱水果的把所有品种都买齐了，用刀切了小片来分。
　　最好吃的是一种大个头金黄芒。颜色是纯正的金黄，口感水嫩又带点粉粉的，非常难得的好味，价钱更是想象之外的便宜。遗憾是只在一处卖，后来再没遇到。
　　每次停车的时候，我只作个看客。偶尔按快门。到越南时要做检查，植物不能过境。
　　那种金黄色，犹如旅途中的艳遇，到来得让人迷眩。
　　这是在中国的南方。(★柳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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