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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访意见闻之一

发布日期：2006-12-11 来源：宣传部弋正

我还能写些什么？威尼斯的美被人无数遍地描绘过，上船之前，突然想起，俄罗斯人把圣彼得堡誉为“北方威尼斯”，苏州人把姑苏称为“东方威尼斯”。随着游船驶入“犹太运河”，威尼斯“海市蜃楼”般贴在水面上，红黄相间的楼房被碧绿的海水衬得格外明艳，码头边停靠着一排内红外黑的“贡多拉”小船。喧闹的游客霎时间安静了下来，相机的快门和闪光灯频繁动作，一种亦梦亦幻的感觉油然而生。我用手指蘸了点脚下的绿波，果然它是咸的。真实的威尼斯就这样扑面而来，这时我才明白，在这世界上威尼斯是绝无仅有的，任何一座水城都无法与之媲美。
　　古罗马文明何时辐射到这里？威尼斯公国始建于公元453年，归属意大利管辖时已经是1863年了。早年海边的居民为了躲避战乱，在亚得里亚海威尼斯湾的小岛上建设自己的家园，那些岛屿只是些露出海面的淤泥滩，如何建得了房子？先民们竟然想出绝妙的办法，他们从阿尔卑斯山伐运大量的木头，一根又一根地夯入淤泥中，由于木桩被淤泥包裹，与空气隔绝，是不会腐烂的，千百年来就这么支撑着这座超凡绝伦的古城。据说118个泥岛的建城用去了阿尔卑斯山一半的树林。我怎么也想象不出在动力机械问世之前，还有什么魔法驱使威尼斯先民将无数根巨大的木桩夯入淤泥中？又如何使得圣马可大教堂那高达98米的钟楼稳座在木桩上？
　　圣马可大教堂坐落在圣马可广场的一端，这是上岛后必去之处。据说这里埋葬着耶稣门徒圣马可，我以为这无关紧要，令我惊叹不已的是建筑风格的马赛克，东西方建筑在这儿实现了多元嫁接。教堂的原型大概属于拜占庭式建筑，从空中俯视主体结构，像按希腊式十字形轮廓而设计。15世纪加入了尖拱门等哥特式装饰，17世纪又增添了欧洲文艺复兴的色彩。据说五座圆顶仿自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圣索菲亚教堂，教堂内摆上金器、象牙，这在西方是不多见的，似乎闪烁着东方神秘色彩。壁画是由多彩的花岗岩石片和闪闪发光的云石镶嵌而成，这是典型的意大利石片拼花艺术。圣马可广场曾被拿破仑称为“世界上最美丽的客厅”，巨大的圆柱上一只长有双翼、振翅欲飞的青铜雄狮，据说是镇城之兽，是威尼斯城的象征。总督府大楼的长廊由数不清的柱子支撑着，廊前小乐队演奏着欢快的意大利乐曲。游人们与鸽子打成一片，只要你抓上一把玉米粒，鸽子就劈头盖脸地扑腾上来，不仅叼食了玉米，还啄走了我的手表。也好，总算留下一样纪念品，送给举世无双的威尼斯。
　　来不及询问其他的一座座颇有历史传说的建筑，古老的楼房尽管墙根浸蚀、墙角磨损，依旧保持着当年的风貌。浓艳的窗台盆花和我家乡的三角梅没有什么两样，从阳台上拖曳下似花似叶的枝条，表达出对远方客人热情洋溢的欢迎。洋红色的小旅馆Hadiley淹没在古色古香、风格各异的楼宇中，并不十分显眼，可内部装修极为考究。当听说中国领导人江泽民总书记、朱基总理曾经下榻于此，连忙掏出相机留下影像。当地人掰着手指头，津津乐道的说起在此逗留的林林总总的国际名流。碰到威尼斯电影节，水城被挤得水泄不通，珠光宝气、长裙曳地、搔首弄姿的演员们为这座城市平添了万种风情。
　　当然不是所有的景象都让你精神爽朗。1603年建成的“奈何桥”至今还在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氛。中世纪的威尼斯以严刑峻法著称，奈何桥一端靠着总督府大楼，另一端连接着不开窗户的监狱，死囚在总督府被宣判后，必经奈何桥押往监狱的地牢。奈何桥是大理石砌成的廊桥，呈巴洛克风格，面向“犹太运河”的一侧开了两个花式小窗，死囚只能在过桥的瞬间瞥见蓝天和运河，再往前一步就将永不见天日，此时他们总是不由自主地发出哀叹，故而也称之为“叹息桥”。我以为这座桥的警示价值甚至大于遗存本身的份量。
　　这是世界上唯一的没有车辆的城市，街巷狭窄，运河蜿蜒，小桥千姿。坐在悠悠的“贡多拉”小船上，聆听着磁性的“桑塔露琪亚”男高音，穿行于水巷，迂回于街区，真是别样的感受。精美的建筑、绝伦的雕塑、美丽的传说，好奇的游客、扑腾的海鸥，神奇的画卷就这样慢慢地展开，1500多年的兴衰史从水里向我们飘过来。前不久，国外环保人士发表文章，警告全球性变暖现象将使两极冰山融化，海平面不断升高的结果，会在不久的未来淹没威尼斯城，“弃城而逃”是威尼斯不可回避的终极结局。读报时一目十行，一带而过。现在面对着威尼斯，回忆起这则报道很是让我揪心。人类的勤劳智慧创造了威尼斯，而人类的贪欲无节终究要毁了威尼斯。仁人义士们应该做些什么，阻止这一类的悲剧发生。威尼斯是人类不可多得也不可再现的瑰宝。（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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