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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红了

发布日期:2006-02-18  来源:宣传部 桑荻  
印象加拿大

如果不是在足下无云的日子里,紧挨着波音舷窗,伴随着轰鸣声掠过北美大地,你真是很难想象加拿大国土东西跨度5360公里,南北跨度4640公里。“Alberta”, Saskatchewan”, “Manitoba”三个省地处中南部平原地带,地面平坦,土壤肥沃,是加拿大最重要的农业区。一眼望去,大片大片的农田,黄绿相间,界限分明的是农耕正常的田园,黄绿模糊的是逐渐退耕的土地,奇怪的是,始终未能见到“小房子聚集而成的小村落”,人都到哪儿去了?哦,平均人口密度达到了每平方公里仅三个人,而且多数人集中在城市居住,“村落”自然非常罕见。不时闪现出镜子般反光的湖泊,绿色的是小湖,水浅些,深蓝色的是苏必利尔湖(Lake Superior),那是世界上第一大外流湖,还有第三大外流湖--休伦湖,像是深不见底,你还以为怎么又飞到海面上?哈德逊流域占国土面积的37%,河网稠密,水系紊乱,河湖难分,石滩激流,瀑布壮观。最长的马更些河长度超过4200公里。有些小河形状古怪,曲曲弯弯,迂回着、缠绕着,像是“如意结”,有的河道暂时显不出应有的反光,等待着雨季对它们的充盈。令人羡慕的是,加拿大的淡水总面积达到75.6万平方公里,占国土面积的7.6%,世界上再怎么闹水荒,也荒不到加拿大,可人家偏偏非常重视水资源保护,从娃娃抓起。

在渥太华落地后,才算接触加拿大。早年在美国时并不急于观光加拿大,那时因为我曾经以为加拿大像极了美国。的确,当你置身于似曾相识的大都市,与肤色不同的人种擦肩而过,听着顺耳的美式英语,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表面上感觉不到两国之间的差别。然而,加拿大人不认可这一观点。他们认为:加拿大就是加拿大,她通过和平进化的方式是殖民国家变成独立国家,独立后依然谨慎地与原母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同样靠移民建设国家,美国的理念是将移民同化在一个大熔炉(melting pot)中,而加拿大允许不同人脉背景的移民以相对集中的方式分布在全国各地,他们在适应新土地的同时,保留了原民族的许多传统,使加拿大成为秉承多国历史和多元文化的综合体。加拿大是文化上多彩的,但政治上统一的国家,著名的魁北克现象可以说明这一点,魁北克省80%以上人口是法国后裔,法语为官方语言,法国文化在魁北克体现得淋漓尽致,但魁北克的独立愿望几经周折,总不见成功。当我来到蒙特利尔市政大厅时,听到了一个真实的故事,六十年代中,法国的戴高乐总统曾经访问蒙特利尔市,在市政大厅发表演说时,一激动便呼出了“魁北克独立万岁”的口号,惹恼了加拿大人,从此被宣布为不受欢迎的人,不得再踏进加拿大。维护国家统一、领土完整,对于加拿大而言也是任重而道远。

加拿大人比较朴实、友善、随和,易于接近,讲礼貌但不拘泥于刻板的礼节。不像美国人那么快节奏,那么“aggressive”,加拿大人比较阳光、积极向上,就是竞争也显得从容、得体,给人以井井有条、平和安宁的印象。加拿大人尊重自己,尊重他人,热爱自然,热爱和平,不相信强权能够解决国与国之间的争端,即使参加国际维和,也持戒不伤人。在国际事务中能够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言听计从。在蒙特利尔市中心,当我们端详着广场上的白求恩雕像,在麦吉尔大学,当我们了解到白求恩大夫在麦吉尔附属医院担任外科医生时的点点滴滴,对这位国际共产主义战士又增添几分敬意,对加拿大人民也增加了几分好感。

正是在枫叶红了的时候访问加拿大,这是一个大家并不陌生的国度,孩子们从课文中就已知道有这么个国家,我还能写些什么?问加拿大人:“Canada”有词义吗?得到的回答竟然出自不同的版本,多数人说这是土著印第安人的叫法。有专家说“Canada”来自印第安“休伦-易洛魁”土语,意为“小房子聚集而成的小村落”。1535年,法国探险家卡蒂埃来到这里,向印第安人询问地名,原住民见他手指着村庄,便答“Canada”,卡蒂埃还以为整片广袤的地区称之为“Canada”。故事没非那么简单,葡萄牙裔人士却说“Canada”源自葡萄牙语,意为“这儿空空如也”,原来葡萄牙探险家科尔特雷尔比法国的卡蒂埃更早来到这片荒凉的大地,1500年,他登陆时眼前渺无人烟,于是大喊了一声:“Cǎnada”。究竟谁是谁非,不得而知,反正美洲北部这片宽广无边的大地就有了这个好听的名字。直到16世纪初,加拿大才拥有20万人口。17-18世纪,法英两国争夺这块宝地,分别对加拿大进行殖民统治,并不断向这里移民。至1931年,加拿大才从英联邦完全独立出来。以前加拿大以英国米字旗加上盾牌作为自己的国旗,直到1964年底,议会才通过了现在这种枫叶国旗的法案。加拿大国旗由红白两色组成,设计得非常明快,很能表达这个国家的特征。也许你已经了解,旗上两侧的长形红色条块代表着太平洋和大西洋。两大洋之间的白色方块代表着广阔无垠的国土,正中央那片11角红色枫叶象征着居住在这片富饶和平的大地上的加拿大人民。飞机上,邻座是退休的小学校长偕夫人来中国旅游观光的,一路上我们聊得很开心,上述的部分故事就是他们告诉我的,同样他们也从我这儿听到了很多中国的故事。愿人口大国和资源大国之间的友好关系长盛不衰。

他乡遇吕布

到机场接站的年轻人自称“吕布”,这让我们十分好奇,传说中的吕布好色鲁莽,难道说是他的偶像?一路上先不谈别的,把“吕布”的来历搞清楚再说。“吕布”姓吕倒不假,他已经在加拿大定居十多年,是跟着曾在中国美术学院当教授的父亲出来的。年轻人嘛,在这片广袤辽阔的大地上,驰骋南北,欣赏大亨,想当英雄,这很正常。“吕布”从小博览群书,大凡英雄列传,总要细细品味。奇怪的是他并不崇拜常人所敬佩的天下英雄,却独独欣赏犹太豪杰Recbay。他用Recbay作为自己的英文名字,中文译名也就成了“吕贝”。吕贝这个名字的发音不太上口,朋友们觉得还不如叫“吕布”响亮。其实真吕布也是英雄。生于包头,死在睢宁,短暂的一生充满神奇,他在丁原手下时当过主簿,可见并非有勇无谋。调戏貂蝉之事,大概是从《三国志》记载的“卓常使布守中阁,布与卓侍婢私通”演绎而成。吕布“辕门射戟”还制止了一场血斗。民间千古流传着“马中赤兔,人中吕布”,说明这位一定是个真性情的大丈夫。眼前的“吕布”很得意地把这个名字打在名片上,有那么点古今中外的味道。

侨民吕布也爱美女,以他艺术家的眼光大可找到十分标致的对象,可偏偏在游荡了十几年,邂逅了无数美女后,迎娶了一位柬埔寨血统的硕士为妻,今年还把她带到杭州老家过年。据说柬埔寨夫人从事金融工作,职业稳定,薪酬尚可,回到家中操持家务也是一把好手。我们关心的是民族文化差异是否影响两个年轻人的和睦共处。吕布认为,和谐的基本点首先是尊重对方,尊重他们的家人,尊重各自的民族文化。据说到柬埔寨省亲时,娘家那边对中国女婿十分好奇,亲亲戚戚来了一大帮。娘家人很要面子,要求女婿摆摆大丈夫架子,不得随便插手操持家务琐事。原来异国他乡的民俗也是如此,女儿多干些活,反倒显得女婿有地位。但是回到小家庭,吕布只会在外头舞枪弄棒就不够格了,夫人在银行工作也很忙,吕布必须像其他加拿大男人一样,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拥有艺术设计的学位,吕布干过广告设计、房地产、旅游、公关,反正都是现代服务业。成家不难,立业倒也不易。不是每项业务都那么容易争取,吕布是那种国内不多见的角色,操持着多种行业,既是管理者,又是设计师;既是老板,又为别人打工。只要他有兴趣,就愿意介入,就会十分投入。他对手边的工作十分上心,处理事务非常周到,对每一项安排都说得出明晰的理由,让你信服这样的安排是最周到的。如果你有自己的想法与他商量,他一定会认真听取建议,并调整他的安排。如果遇上堵车,或有其他的原因造成他的不准时,他一定会再三道歉。由他负责接待让我们感到十分放心。如果国内的现代服务业从业人员都能像吕布这样,少一点功利心,多一点真性情,把服务对象当成是自己的朋友,这个行业很快就会兴旺发达起来。

博览群书且英语法语都很棒的吕布具有极强的记忆力,而且他擅长于将他的满腹经纶与他人共享。在加拿大这个辽阔的土地上,每到一处参观访问都要长途跋涉,在车子里聊天正是了解当地历史文化和人土风情的好时候。吕布滔滔不绝地说着,我们会随心所欲地问着,对于历史事件,吕布总能把时间、地点、人物交代得一清二楚,对很多问题他有着自己的观点,当你提出不同的看法时,他不急于把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人,会换个角度从另一个侧面来阐述。偶尔对我们的问题一时回答不出,如,德国纳粹时期的希特勒坐乘最终被加拿大所收藏,车门上弹孔累累,挡风玻璃上布满裂纹,这是真的吗?其间又有什么故事?他会说:这真是个问题,让我查查,明天一定告诉你。他特意买了影碟,让我们在车上一路观赏,促使我们了解东西方人相互之间的文化冲突,他认为影片成功地反映了不同人种的姻亲之间发生的典型的文化误会。他问我们有何感想?我认为影片的编导并不十分精彩,多了几分晦涩,少了几分诙谐,除了那位港台老演员有点功力外,其他的几位表演平平,最终给人留下的印象不深。这样的回答多少让吕布有点失望,但作为文化人,他理解我的直率,理解任何一部作品都可能得到不同的评价。吕布的性格体现着典型的中西交融的特征,他厚道守信、坦诚开明、充满自信、尊重他人,与他相处会有一种自然熟的感觉。他具备了善于和不同的人种沟通,善于解读各种文化的能耐;达到了既能得到东方人赞赏,又能得到西方人认可的那种修炼。不是所有的移民都能达到这种境界。

穿行于林梢

十分之一的加拿大人居住在温哥华,据说她刚刚被联合国列为“最佳人居城市”之首,我想都市本身的繁华不至于使她获得如此殊荣。也许是海岸山脉和落基山山脉挡住了来自北极的寒风,想不到北纬50度的地域竟然也是温和湿润;也许是太平洋暖流经常光顾乔治亚海湾的原故,这里的生态环境非常特殊,你可以在都市边缘见到色彩斑斓的森林,接触到濒临灭绝的珍稀动物。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们在转机逗留温哥华期间,不打算光顾街道宽阔、高楼林立的市中心,再说国内极端繁荣的商品市场早就淡化了我们在国外购物的欲望。

从市中心向北温哥华行进,穿过狮门桥(Lions Gate Bridge)这座旧金山金门桥的姐妹桥,我们来到峡谷公园。这是私人投资建设的生态公园,由于地理地貌特殊,个性化极强。公园依山傍水,但园内的地势陡然起伏,呈现出微型的高原与峡谷。在园中转悠,忽而遮天蔽日,忽而豁然开朗。峰回路转,步移景换,你的相机定格在什么位置,都能拍到绚丽多彩、构图不俗的画面。朋友突然叫了起来,招手让我过去,原来好几只狸猫在树根旁嬉戏,嘴尖像狐狸,尾细像家猫,灰白黑三色构成的漂亮皮毛,让我们百看不厌。联想起中国传统剧目“狸猫换太子”,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仔细观察,果不然,那狸猫正是婴儿般大小,当年歹毒的皇妃和太监竟然能策划出如此下作的权谋,不由得对阴险之人多了几分痛恨,对眼前可爱的小生命多了几分爱怜。

公园山角上有个小小的餐馆,被繁茂的树冠遮蔽着,好像连大门也是若隐若现的,不太注意它。可这里也有一段故事,几年前,尚未下野的克林顿来到峡谷公园观光时,突然对它发生了兴趣,进到餐馆后,他发现这餐馆夺势而建、居高临下,透过落地玻璃,巴拉德内湾(Burrard Inlet)和狮门桥一览无遗,原来风景这边独好。过了狮门桥,不远处就是五帆酒店,不少政要都在那儿下榻。可此时克林顿动了恻隐之心,无意接受官方的筵席,提出想在这里与家人共进便餐。哪晓得,这家餐馆早有规定,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凡是用餐者必须以现钞当场支付,任何人无一例外。 若不是这次克林顿的别出心裁,我们大概永远也不知道,权贵们身上带不带现钞?下面的故事你可想而知,克林顿揣着兴致而来,却带着尴尬而去。故事的真实性如何?我仍然有些怀疑。可据说故事本身为老板带来了生意,很多人不是冲着用餐而来,只为领略一下当年克林顿的尴尬。类似的境遇可能发生在我们中国吗?

山坳峡谷处长着一片笔直粗壮的杉林,几十米高的大树比比皆是。尽管我在山区呆了好些年,看得出它与国内杉种的不同,但说不出那是什么品系。猜想在这奇特的山坳之处,什么强劲的风也刮不到这里,要不然这活着的树怎么棵棵笔直冲天,绝对垂直于地平线;平地上枯死的树倒向不定,好像没有受到外力的影响。好家伙,这真是一片原生态。向导说:带你们到树上去走走,说这话时,我并不解其意。如果你患晕高症,最好别去峡谷公园,这里最出彩的节目就是从上往下俯视。先得攀过一座悬索吊桥,调皮的孩子们总想制造些让别人恐怖的气氛,他们尽量地摇啊晃啊,顾不得俯视脚下湍急的河流,自然也顾不上害怕。上了些岁数的游客好像刻意在缓冲吊桥的晃荡,但绷紧的表情掩饰不住这些大人心中的紧张。你到了林中高架桥的下方,若不是他人仰着脑袋在看些什么,你也许不会抬起头,去注意头顶上的悬空高架道。粗大的铁箍套在树体的上端,靠斜撑的支架固定住,林中悬空道就这样架在一对对铁箍之间。游人们拾阶而上,攀援在林梢之间,与离地几十米高的树叶进行着最亲密的接触,嗅吸着萜烯类那种特有的芬芳气味。孩子们学虎吼、仿鸟叫,不亦乐乎。观赏之余,我忽然杞人忧天,一直盯着一个个粗大的铁箍想着心事。树是要长的,一年增加一圈树轮,无需若干年,这铁箍岂不把杉树给勒死?忧心忡忡地说出我的顾虑,朋友说:“总会有办法的,也许铁箍可以放大”。如果这里是国家自然公园,我想情况也许就不同了。即便在西方发达文明的社会中,完全靠私人开发运作,要做到毫无功利之心,完全遵从自然规律,使原生态尽可能保持自然美,好像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陌生的图腾

加拿大近些年非常重视博览教育的功能,新建了一批风格迥异、典藏丰富的博览馆,参观博览馆成为加拿大人文化生活中的重要内容。隔着渥太华河,北面就是魁北克。河对岸那座正对着议会塔楼且建筑设计奇特的自然历史博物馆可真吸引眼球。远远看去,那是一只蓄势待飞的雄鹰,正门头镶嵌着圆形窗子,不就是鹰的头部吗?建筑物呈浅土黄色,从空中俯视,墙体不是方正的,流畅的曲线勾勒出奇特的轮廓,更加令人叫绝的是,那也不是简单的曲面,波纹交错、层峦叠嶂的造型展现出某种象形,我以为这一创意欲表达鹰的羽毛。无论馆内的展示内容如何,建筑物本身的独特就足以吸引我们前去观赏。

我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展现在面前的印第安文化原来是如此的丰富多彩。根据印第安人习俗,每个部落或氏族都与某一种动物甚至植物有着亲缘关系,这种动植物必定禁杀禁食,它就是这个部落的图腾。印第安土著从山上砍下大树,用原始的工具耐心地雕刻成图腾柱,并在正午时分举行隆重的仪式,将其树立起来,尊为部落的偶像。据说图腾的作用是保佑平安、促进繁衍。北美印第安的图腾以鹰、狗、鸟、龟为多。特林吉特人习惯于将图腾绘到身上,现在文明一些,图腾被编织在服饰中,很有特色。奥马哈人的头发梳成图腾的样式,鸟图腾部落把头发梳成鸟嘴、鸟尾、鸟翼形状,更有趣的是海龟图腾部落的男人剃光了脑袋,前后左右留下六根辫子,以模仿海龟的头尾和四肢。奥杰布韦部落和其他的一些氏族则崇拜鹰,传说中,山鹰救过他们祖先的命,散落在地上的鹰羽毛是神物,祖先将这些羽毛供奉起来,于是有了以后的隆重的“羽毛节”。男孩一出生,巫师就赠给他一根鹰羽,意味着他像山鹰一样勇敢,并能得到神鹰的保护。怪不得,博物馆设计成为神似鹰图腾的风格,真是美妙绝伦。

不同氏族的习俗各有千秋,让你目不暇接。特林吉特人的衣食住行体现出较强的文化色彩,他们比较勤快、讲究生活、欣赏艺术。看来他们生活在林区,巨大的三角架支撑着木板房,每一座三角木屋都雕刻或彩绘着特有的纹饰。木头制作成各种实用的家具,有些叫你猜不出到底有何用处。奇尔卡特毛毯是特林吉特人的创造,云杉树皮的内膜和山羊毛混纺,可以编织出非常挡风防潮的织物,这你没想到吧。奇尔卡特毛毯好像只有四类颜色,除了元色、就是黄、黑和绿蓝色。他们只用天然染料,铁杉树皮煮后会氧化成铁黑色,某种树苔经过处理成为黄色染料,把铜放在尿液中腐蚀,出现较深的绿蓝色后,将混纺毛放入煮染,就出现了可爱的绿蓝色。原来印第安人很早就会利用铜氨络合物,真是了不起。只是当你知道了奇尔卡特毛毯的制作工艺后,打消了买它一两块作为纪念物的念头。

居住在北极的因纽特人距离现代文明就更远了。在冰天雪地中生活,这一人种的遗传特征一定很奇特,终日肉食的缘故,他们血液中的胆固醇含量比我们高出好几倍,不知是否很容易得心脑血管疾病?因纽特人的居所是用雪砖砌成的,为了达到较好的保暖效果,门洞低矮又狭窄,必须爬行才能进出。雪屋内挖出深坑,用以藏放漫长冬季所需的食品。冬季是因纽特人婚配繁衍的季节,男女双方以磨擦鼻子表达相互间的爱慕之情。“抢婚”在当地就是订婚仪式,当男青年把女方从她的雪屋抢到自己的窝里,婚姻关系亦就确定。因纽特人对待死亡的安详最让人敬仰,据说他们的老人大多会预感到自己与死神的接近,时候到了,老人言称自己年老体衰,需要单独休息。家中的后人心领神会,便准备一个较小的冰窝,让老人躺在里面,穿上生前喜爱的服饰,盖上纹样美丽的兽皮,用冰砖雪泥封住洞口,让老人安详的离去。只有生活在原生态的人类,才能如此豁达地对待生死,如此从容地回到自然的怀抱。

烟雨卡蒂诺

卡蒂诺(Gatineau)本来是观赏红叶的好去处,这个国家自然公园位于魁北克省的最南端。离渥太华很近,人气应该很旺。政府在山林中专门建立一个游客中心,各种地图、观光信息、人文地理,介绍材料一应俱全。塑料浮雕展示出整个山林的位置、地貌和行车线路,黑熊、水獭、狸猫的标本栩栩如生地展现在你面前,你可以搂着大黑熊、抱着水獭一起拍照。长廊上大型风景照片引导你走过著名的风景点。要不是下着毛毛细雨,我们还想不到躲进这林中小站,对卡蒂诺作一番轮廓性了解。

没人说得出这里一共有多少种枫栌,捡起地上的落叶,你仔细比较之,可以发现树叶的形状相似而不相同,枫叶上的尖角都是奇数,从3角到11角不等,这是区别枫种的依据吗?你会发现枫叶的颜色各有千秋,红叶有浅红、金红、艳红、暗红,占遍了红色元的所有光彩。据说,越是寒秋,阳光灿烂,枫叶就越艳丽。拾了几片自认为养眼的,夹在书中,想带回家供大家观赏,没想到只隔了一夜,枫叶就开始泛白,象磨砂布那样,色泽不再鲜艳。原来生命的部分离开母体后,很快就败去。还是多拍些照片作为留念。烟雨衰减了枫林原有的美丽,却增添了意想不到的魅力。不同树种之间的色差淡化了,画面看上去更加朦胧、更加柔美,好像是为了迎合东方人的胃口,展现出汉文化与哲理所崇尚的那种含蓄。特别是那片生长在玉带河畔的枫林,以柔化的绿色、黄色和浅红色为主色调,清丽脱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有了拟人化的冲动,联想到水乡的西施,两种美可以相提并论吗?一路上,树林的色彩总是呈现马赛克镶嵌,色彩斑斓。记得多年前在美国的纽约州呆过,那里也是方圆数百里颜面着红黄绿镶嵌的山林,我曾以为那是飞机混种撒播育成的,可美国人说那是自然形成的。不同的品系能在大范围内如此匀称、如此协调地共存着,说明大家庭中不存在着某种霸性。但愿国际大家庭和森林大家庭一样,长久地保持多元化,和谐发展,共同进步。

烟雨中看水,别有一番情趣,卡蒂诺山的大小湖泊都有着美丽的名字。红湖的得名当然是因为湖水的色泽呈红色,我正纳闷,如果是枫林的倒影映红了湖水,那么每个湖都可以称为“红湖”。原来这片湖水中生长着一类红藻,赋予湖水这般特殊的红色。为什么红藻独独这个湖中特别活跃?这需要考证,也许是因为水体中无机盐成分特殊,或许是因为水獭在这一带生养歇息,造成水体的富养化,大概生态专家自有说法。玉湖的水可真是翡翠般晶莹剔透,要放在中国,肯定会产生出一段美丽的传说,非要认定是王母娘娘的玉佩坠落在这里。烟雨笼罩的湖面,泛起一层薄薄的雾纱,虚无缥缈,让人浮想联翩。据说英国伊丽莎白女王来到这里时,在观湖台上呆了好一会,有点流连忘返。她是否也是在烟雨的深秋来到这里?她是否还惦念着米字旗图案曾经构成加拿大国旗的主画面?她在想些什么?我们当然不得而知。枯死不久的树木崛然矗立在小溪中,是因为溪水的改道被淹死的?他们张牙舞爪地占据了一定的空间,似乎在述说着它们的冤情。有人从中看出了另一种凄美,拍了好几张照片,的确你还能看出生命曾经有过的律动。另一些树木就势倒在小溪旁,成了水獭筑窝的材料,这些聪明的家伙是天生的水工建筑大师,这样有灵性的生命不该为人类提供毛皮,看着它们的生存空间,你不仅痛恨起那些臂挽大款、身着獭皮的空虚灵魂。

在山林中盘垣时,见不到其他的游客,是啊,谁愿意在这样的毛毛细雨中,隔着雾纱欣赏淡化了的山水呢?可我们觉得不虚此行。没有他人在你眼前晃动,你尽可百分之百地把注意力集中在视觉的传神;没有唧唧喳喳的喧闹声,你方能领悟出山林原本的幽静;没有了眩目的阳光,你看到的是抹去耀眼光芒后的内敛。烟雨卡蒂诺让我隐隐约约地感悟出,为何油画源出西方,而水墨画创于中国。怎么会产生出作画的冲动?可惜没有带画板,其实也不会作画,那美仑美奂的画面反正已经留在了脑海中。(桑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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