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界”,也要接受“界”,但请不要熄灭破“界”而出的欲望。否则,鼾声又将响起,将我们困于既定的框架内。
界,是被需要的。
于个体而言,恰当的边界感正是舒适感的来源之一。我们如同孤岛上的居民,各自在岛上野蛮生长、悠闲自得或思绪万千。我们需要心灵上的独立,以便思绪能受自我指挥,遨游于这广袤的天地间,奏出个体的华丽乐章。
界,是可以被接受的。
自由,只是一个理想状态,我们生来便拥有无数的界限。儿时,大人用婴儿围栏圈定“安全界限”,防止我们接触危险;少时,我们在与他人的比较中,不断感受到“能力界限”的存在;成人后,社会生活中的一道道“规则界限”更是如影随形……若我们苦于发现这一个又一个的“界”,那心只会被困于由无止境的“界”所打造的密不透风的牢笼里。我们如同特工一般,在看清前方路途中的一道道警戒线后,以高超的身手一点点突破重围,迎接胜利。我们只有在心灵上接受“界”的存在,与自己释怀后,才会在某种意义上达到内心自由的境界。
界,是可以融通的。
界,并非天然存在,而是人的主观意识赋予其“界”的定义。长此以往,主观的“界”渐渐在代代相传中转化为客观的“界”。然而,“界”本就源于主观,我们未尝不能在破界与跨界中寻得融合,进而形成“无界”?
从新航路开辟前受地理界限而相对独立的状态,到如今全球化的浪潮席卷各地,我们凭借交通技术的进步突破了地理中的“界”;我们凭借网络信息的进步突破了交流的“界”。在这一过程中,人类不断突破自我,拓宽了眼界,进而实现了融合。其中,语言更是这一过程的代表。语言是“界”之间的桥梁。我们在学习他国语言的同时,也在体会其背后所承载的思维方式与文化。我们得以更好地理解其中的差异,进而开拓眼界,接受差异的客观存在;我们不断从差异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我们不是一昧地模仿学习,而是在这过程中促进交流、改变彼此、丰富自身文化,也为他国的文化发展带来新鲜的理解与动力。在文化交流中,我们深刻体会自身的文化——差异带来的可比点使我们对于本民族文化中那些习以为常之处重新拥有了一番更加深刻的体会。我们允许自己了解“界”、尊重“界”,也因此我们得以体会文化多样性的魅力,在个性中觅得共通之处,进而达到“无界”之境。
界,是堡垒,是限制,也是心境,是桥梁。我们沿界探访自己的内心,以界寻找着差异之美;我们破界、跨界,以达至无界。我们是界的定义者,也是界的突破者。